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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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,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。查利指名道姓地说何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?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,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。

    麦克是总编辑。肥胖、深沈并且精力充沛。

    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,然后走进他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“你迟到了,”他愠怒的看看我。

    我只是名雇员,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深感不安。“我是迟到了,老板”我拉高语调“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,拍摄到一只真正的大猩猩。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,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不能理解她。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哩啪啦地拍着照,我都快疯了,因此喝得太多睡着了,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。”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。

    “真让人心,西德尼,”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。他喜欢我的唐突。

    我喜欢自己的名字。对于一个女人来讲,这是极罕见的。我的双亲从不抱怨未曾有个男孩,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我露齿浅笑,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、向他们炫耀了。

    麦克有些吞吐。“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,”他说道。

    查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“住嘴,小子,”我正色道。“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有听明白。”他很有耐心。

    “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,”我说。“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。”

    “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,”麦克低声说道。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艺术,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。麦克保留了否决权,他清楚自己不会写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他们去干吧。”我慢吞吞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指定你了,西德尼,这没得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我好害怕噢,”我吱吱地叫道。

    “卡尔在休养。”

    “火车站?”

    我坐在椅子里朝后仰了仰身。“哎哟,是吗?为什么?狂犬病?他应该停止拨弄那些奇怪的狗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讲了,西德尼,”麦克尽量忍住笑。“这不是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这家伙摔得很厉害,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。”

    “顶多写篇报导,”我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真该死。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,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的,他们认为这很难堪。”

    麦克说得一点没错,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,与他们自身毫无瓜葛。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,”我小心翼翼地说“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。”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,他周游了世界各地。对我而言,旅游和冒险都是一场灾难。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,西德尼,况且票价非常昂贵,我们没法退掉。”

    “哼!不见得,”我深表怀疑地讲道。

    “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,现在的实际问题就是必须马上有人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别派我去,老板,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。”

    麦克朝我倾过身体。“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,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不同地处理此事。”

    我睁大眼睛瞪着他。“我需要做笔记吗?”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。他对我讲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。

    “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,”麦克说。他的忍耐所剩无几,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。“卡尔是位多才,有创意,勇敢无畏的写手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还有他那独特的消费观念。”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色彩,这正是他不受欢迎的原因。每次他旅行归来,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的报导,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。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,经理所以能够容忍他,正如刚才麦克说的,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、有创造力的作家。在我的印象中,他也是个怪胎,行为猥琐,就像每个人所了解的那样。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,”麦克说。“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没两样的报导,因此我们开了个会,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,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见解。”

    “麦克,我爱你。”我说“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,正如我无法诊断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,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,应采用荷尔蒙取代疗法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,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烦。

    “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。”我乖戾地理怨道。

    他恢复了正常。“西德尼,”他说。“你必须去,明白吗?没得选择。当然旅行会使你兴奋,是吗?”

    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。“难道要到非洲去吗?”我问道。“那些地方从未停止过内战,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。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,麦克我真的不行,我要辞职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去非洲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,或是已解体的苏维埃共和国去。我仍然要辞职,决心不变。”

    “别那么蠢。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,而且人口相当稀少。”

    “南极洲,”我悲痛地呻吟道。“到处是企鹅、白雪和科学家。我相信企鹅们一定会非常亲热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再讲了,西德尼。”

    “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,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。”我随声附合道,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。

    “你太歇斯底里了,”麦克冷冷地讲道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,”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,在一旁暗自窃笑。

    “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,”他根本不接我的话,自顾自说着。

    我禁不住张开嘴。“迈阿密?人口稀少?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,可没料到会糟到这种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需要离开机场,事实上也不可能,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转机?”我的声音含混不清。

    “去贝伦。”

    “伯利恒?充当宗教使者。”

    “是巴西的贝伦。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,在那儿再坐船。”

    “船?”

    “去亚马逊河的船。”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,倾身向后对我微笑着。“去看一看雨林,西德尼,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,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,我们已全部存进档案柜了。我们想要你的印象,一个普通人的看法。假如我们派个环保学家去,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。而在那里,我们需要一位有坚定信念的人。”

    对于被当作普通人这种侮慢,我恨本不予理睬。“麦克,”我声音嘶哑地说∶“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儿也有虫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一样,”我断然否决。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。“我是指苍蝇。在人们吃饭时飞来飞去,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。它们到处叮咬,传泄细菌,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,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穿迷彩服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丛林。”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,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。坦白地说,我们是比较希望卡尔去的,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,并且接受一个全新的观点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。”我无望地说。“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,在路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,然后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“比萨饼屋”的霓虹招牌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”麦克笑咪咪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也喜欢黄金,”我说“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,”麦克虚怀若谷地讲。“我们一定会刊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,”我痛苦地连连说道。“不,不,不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,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。”

    “假如我离开,谁会负责这本书?”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。

    “克莱尔。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,一旦你辞职,她便接替你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克拉拉这只母牛,我就这么骂她,竟想抢我的饭碗。

    “西德尼,”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。“一鼓作气,快捷,敏锐地将它写出来。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,或许是几篇大篇幅、内容丰富的文章。就像你的红利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新闻图片怎么办,”我急切地问。“我没有摄影器材。”

    “都已准备好了,卡尔安排好了一切。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,将陪你一同上路,顺便说一句,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。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,但卡尔说他是个好人,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结识他的。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识有钱女人的人,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行的所有开支。你正好趁机写一本书,”麦克不经意地补充道。“我们不会介意。我们可以连载它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个爱撒谎的人。”实在是怒火中烧。

    “你敢冒这个险吗?”他愉快地微笑着。“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,西德尼,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。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,并且打几针预防针。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。”

    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。尽管我不喜欢他,但还不至于如此冷酷无情,我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。他被捆挂着,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。

    “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,”我幽幽地说,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,他是否能听清我说话“你想我去吗?”

    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。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。“眨一下眼表示同意,两下表示反对,”我提议。

    他眨了两下眼睛。

    

    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,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。是一个朋友,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我们的关系很简单,纯粹建立在性的基础上(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为“纯洁之物”的性),当那种渴念充盈于我们心头,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速来解决欲念之苦时,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、解馋。

    例如这种情景∶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,正如你们曾经历的,孤寂一人,嚼着香脆的巧克力,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。此刻你将是约翰尼。迪普,丹尼斯。奎德,尼古拉斯。凯基或者理查德。塞尔,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艳女人尽情欢乐。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像成自己,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,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,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起来,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。紧接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,假如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,便会迅速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。

    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,即便没被邀请,他也会出现。同样我也要委身于他,不用多久,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,便从兴奋进入了安顺状态。

    有时为了节省时间,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,将我靠在门上,一边将yīn茎向上刺入我体内,同时托住我、深深沈入我伸展开、雪白的双股。蒂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,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间体育馆锻炼身体。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。我喜欢以那种方式(和他在一起),认真注视着每个xìng交动作,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。他的阳物就像他结实乌黑上其它每一块肌肉,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,从未让我失望过。

    我捆好行李,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,我那带着挑逗性的微笑是一个明显、有目的的信号。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,他全身一丝未挂。他的肌肉相当棒,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上。

    当他瞥见行李时,挑起了一条眉毛“喂,西德尼,我并不介意像一位好邻居那样为你效劳。可现在实在遗憾,你不要搬走。千万别搬。那屋子若空出来,肯定会被租出去,当然这是应该的,亲爱的,你能理解那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我毫无办法,”我故作悲伤地吸了吸鼻子。“我想这房子以后也没什用了,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,然后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,希望能忘记你。不过看在过去的份上,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,如何?”

    “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简直让我措手不及。”他把我的行李拖进门里,将门在我身后踢上。

    我的裙子既短又紧。手慢慢向上蠕动着,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行短衫前面的四粒钮扣。

    他平躺在躺椅下,双脚撑在身体两侧,脊背平直。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重杆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。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,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向天花板,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。

    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,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,脱去了三角裤,将一条腿摆到他面前,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,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jù,将它放到我那热辣辣、隐隐抽痛的地方。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。当它不知不觉地溜上来抵住我的下体,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,我发出了一阵“噢、噢”的啧啧自喜声。我紧紧夹住它,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。

    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,有棱有条的脖颈,紧收的肌腱,举重器被信心十足地向上推动着。“合上节拍,亲爱的,”他抱怨道。我像个听话的女孩般努力着,一上一下,一上一下,然后再向上滑到顶端,一只手摸索着,罩住了他的睾丸;戏弄着,把玩着。

    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,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,就是那种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,嗤之以鼻的乌黑、健壮的运动员。

    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,蒂龙哈哈大笑,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,不断地触到、分开。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,一边吸吮我的乳房,他具有如此强烈的锻炼欲望,以至于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。事实上,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欢愉。

    “五十,”他满意地吐了口气,将举重杆向后放到了支架上。他用白晰的双手紧抱着我的双股,连续上下的推送着,非常欢愉,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到一起,他抬起脑袋,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。

    我的性高潮来临了,全身震颤不已,他亦如此,猛地停住抽动,发出像猫叫春一般的愉悦声。“噢!噢!噢!”

    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、有规律抽搐、塞得满满的阳物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,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,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。他也跟了进来,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,钻到了莲蓬头下面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告诉过你了。去亚马逊河。”

    “噢,是这样,”他低声轻笑,并不相信我,我只能说,全当它是预定的为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,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,和少许令人陶醉的特制啤酒。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,对他送了个飞吻。

    “答应我,别看我的报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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