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5.羽民国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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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除了已经具备了一个旅行家该有的技能之外, 刘子安还有个好习惯。

    每天临睡之前,他每天都会将这一天发生的大事和自己的想法写下来, 留作日后的念想。

    这是宝禾先生交给他的,按照对方的话来说,如果不写下来, 再深刻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忘,等回头看时, 才发现这辈子白活了。

    刘子安自然不愿意这样。所以每当宝禾先生在灯下整理笔记的时候, 他也会默默地拿出本子,随手记上几笔。不过, 与宝禾先生不同的是, 他这个本子从不会拿给别人看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秘密。”他每次都这样说。

    这几天在船上发生的事, 他当然也记下来了,虽然记得有点凌乱, 可是他对宝禾先生这个人和某些事的看法, 都是别人看不到的。

    十月初四, 晴

    今天先生依旧在看海,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 只能静静地陪着他一起看。

    先生说让我静下心来,聆听海的声音, 它会为我们指明方向。

    好吧,可能是我愚钝, 听来听去, 听到的只有海浪的声音。

    已经在海上漂流好多天了,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羽民国......

    十月初五,晴

    晚饭的时候,红毛和老狐狸居然大打出手,着实让我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的交情比别人好。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喝酒来着。

    只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从我住的舱房的小窗子向外望去,刚好能看见他们俩喝酒的地方。

    我亲眼看见红毛好像要跪下去,向老狐狸磕头,却被老狐狸拉住了。

    像红毛那么傲的人怎么会去跪别人呢?难不成他有事情要求老狐狸?

    今天我终于成功画出了我梦境里的画面,虽然有些简陋,但好歹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了。

    我把画给阿宁看,阿宁表面上没说什么,还打趣了我几句。不过,她把画拿走了,我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,但是又不想告诉我。

    十月初六,阴

    今天船上的气氛十分压抑,每个人都神色郁郁的。

    先生今天没有去看海,我想他大概是放弃了那个不靠谱的方法吧。

    然而,不知由于什么原因,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跟我说半句话。不过我不怪他。

    羽民国还没有找到,他心情不好也是难怪的。

    我真希望能抱抱他,跟他说些掏心窝子的话,让他开心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这么做。

    船上人多眼杂,我的一举一动,都要特别小心,绝不能让别人说闲话。

    我只是希望他自己能好好地保重自己。

    十月初七,阴

    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羽民国的半点影子,大家的情绪更焦躁了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先生反而显得比前几天镇定多了。

    我从小就注意他,当然了解他的脾气,他忽然变成这样,一定是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,要去做某件事。

    话说回来,以前先生虽然每次都有个预设的目的地,但更多的时候是迷路到哪里,就写哪里,从不会执着地寻找某地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朱蒙的话,大概先生也就不会如此烦恼了吧。

    可是他那样的脾气,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,又怎么会中途反悔呢?

    我只希望他能多跟我说说话,告诉我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,需要我做什么。也让我能告诉他,不管他到哪里,不管去多久,我都会追随他。

    就算要我跟他流浪一辈子,我也愿意。

    十月初八,雨

    今天阿宁又来找我了,她让我画更多关于梦境的内容给她。我问她是不是有了线索,但她并没有明说。

    我该不会卷入了什么麻烦吧?!

    我想把这件事情跟先生说,结果恰巧听见先生跟老狐狸的谈话。

    原来先生已经在物色新的旅伴了?!他打算在这次旅行之后就把我换掉?!

    天黑之后,外面就开始下雨,下得我心更乱了。

    先生,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?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跟你说说话?哪怕只说一句也好。

    十月初九,雨

    昨天晚上,先生来找我了。

    我看见了他,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,又说不出来的难受。

    我高兴的是,他终于想起我来了;难受的是,我不知道该不该向他询问白天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他是来跟我告别的。

    他说附近有个岛,但不确定是不是羽民国,所以他打算先去看看。

    他说见过我之后,就要走了,除了我之外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连阿宁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我本来不想在他面前哭的,可是一听他这些话,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件事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,临走的时候,只来跟我一个人告别,这表示在他心里有我。

    可是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?

    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带我走的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,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少爷,需要他照顾。说白了就是个拖油瓶。

    我不能拖累他,可是却不能不难受。

    他看见我流泪,就安慰我,说他很快就会回来,让我照顾好自己,也照顾好船上的人。

    我真想告诉他,我多么希望能陪在他身边,照顾他。

    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吧,必竟这么长时间了,一直是他照顾的我。

    最终,我还是没有问他那天下午的话,也没有对他讲我的梦魇。

    我不想他在外面,还因为惦记我而难受。

    不管怎样,我都要打起精神来,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船上的人。

    我要让先生知道,除了我之外,他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旅伴了!

    夜雨如丝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有些后悔大半夜冒着雨上路了。

    说真的,他此时上路并不是因为已有了确切的目的地,急着要赶到那里去。他只是想远离刘子安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刘子安对他有意思,但从来没当过真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等刘子安长大了,这份情愫就会慢慢淡去。然而没想到这份感情居然愈演愈烈,到了他不可控制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真是麻烦啊。”宝禾先生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道。

    夜已很深,黑暗的道路上,却忽然出现了一盏灯。

    在这冷雨如丝的深夜里,路上怎么还会有行人?

    宝禾先生没有去想,也没有去看,他根本不想管别人的闲事,可谁知这人却偏偏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有些生气了,却又偏偏不能表现出来,因为拦住他去路的这个人,只不过是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一个穿着件大红衣裳,梳着根冲天辫的小孩。

    他左手撑着把伞,右手提着盏灯,正看着宝禾先生嘻嘻地笑,笑起来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。

    试问一下,有什么人能跟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生气?可这小孩子又为什么三更半夜地在这无人的地方乱晃?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?难道不怕遇到坏人吗?”

    小孩子摇头,系着丝绳的冲天辫子也跟着摇来摇去,就像个年画娃娃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本身就喜欢孩子,这孩子也的确招人喜欢。可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,大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想笑,却又忍住了,板着脸,冷冷道:“你也不怕你爹娘在家等得着急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爸爸,也没有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样,现在你都该回家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从家里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你还出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出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这孩子说出来的话,虽然每一句都让人觉得很意外,但最意外的,却还是这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是出来找我的?”宝禾先生又问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小孩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了。你是宝禾先生嘛!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上岛来给我们做评委。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怔住了。

    他这次出门明明只是一时兴起,刚刚甚至还反悔来着。为什么听这孩子话里的意思,他好像注定要在今天上岛似的?

    红衣小孩眼珠子转了转,又笑道:“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!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的确不知道,在他记忆力,从来没有过一个这样子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他只有问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们当了裁判,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?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叹了口气,又问道:“怎么当裁判?”

    “到家里我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家在哪儿?”

    小孩顺手往道旁的疏林一指。

    “就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雨丝如帘,在蒙蒙细雨的掩映下,那片疏林看起来如同仙境一般。

    等到了地方,宝禾先生他们所说的家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鸟窝,里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青衣裳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等到灯光照在这小孩脸上,宝禾先生就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这小孩子居然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小孩,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!

    “你看他,跟我长的像不像?”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,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拉他衣角的孩子就是刚才带他来的那个,身上还是穿着那套鲜红的衣服。

    两个小孩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那穿青衣裳的小孩突然睁开了眼睛,定定地望着那个红衣小孩。

    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笑。

    他板着脸,不理不睬。

    穿红衣裳的小孩朝他做鬼脸。

    他索性转过头,连看都不看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终于忍不住了,悄悄地问道:“他是你兄弟?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对头!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更奇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还是小孩子,怎么变成了对头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天生的对头,一生下来就是。”

    说完,红衣小孩转向那个青衣小孩,大喊道:“喂,裁判我给接来了,比还是不比?”

    青衣小孩冷哼一声,把鸟窝撕下一大片,扔在地上,然后踩着鸟窝的残骸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信不信他自打生下来,脚上就没沾过一点泥?”红衣小孩悄悄道。

    “我信。”宝禾先生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脚上全是泥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脚上有泥的孩子,我小时候连脸上都全是泥。”

    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这次我肯定能赢!”红衣小孩笑道,过了半晌,他忽又问,“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一直在瞪我?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那个脚上从来不沾泥的小孩,一直都在用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他们。

    “他一定气死了!”红衣小孩咯咯笑道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生气?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在等我,我却在这里跟你聊天。”

    “他等你干吗?”

    “他在等着跟我打架。”

    “打架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从同一颗蛋里出生的,每隔五百年都要打一次,已经打了两千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为什么要打?”

    “谁打赢了,谁的本事就大,以后就听谁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是个解决方法。”宝禾先生点了点头,毕竟一开始确定了话语权,以后可以避免许多冲突,“他既然在等你,为什么不叫你过去?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要装得像是个很有风度的人,而且很有修养,很沉得住气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现在是故意要激他生气?”

    “他学的是剑法,我学的是术法,如果我不气气他,恐怕已经被他打败四回了。”

    宝禾先生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学剑重敏悟,术法着重根基,两者虽然殊途同归,但学剑的进度总是要快一些。

    可是不管学的是什么,在交手的时候都切忌生气。

    生气就会造成疏忽,不管多么小的疏忽,都可能致命。

    穿青衣裳的小孩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,忽然大声道:“喂!”

    穿红衣裳的小孩不理他。

    “喂,你几时变成聋子了?”穿青衣裳的小孩声音更大了。

    穿红衣裳的小孩终于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在跟谁说话?”

    “跟你!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叫喂。”

    穿青衣裳的小孩忽然一纵身,跃上了枝头。

    “你过来!”他道。

    穿红衣裳的小孩慢吞吞地走过去,道:“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上来!”青衣小孩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上去。”红衣小孩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青衣小孩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总不能在宝禾先生头顶上跟你打架。”红衣小孩笑了笑,又道,“你可以没规矩,但是我不能没有规矩。”

    青衣小孩的脸已经气红了,忽然跳下来。然而大于刚停,他的身法虽轻,却还是溅了一脚的泥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红衣小孩忽然叫道。

    “你哎呀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在替你的脚哎呀,像你这么有身份的人,脚上怎么能沾上泥呢?”

    青衣小孩冷笑:“你用不着替我担心,我随时都有鞋换。”

    红衣小孩大笑,道:“好,好极了,我忘了你的鞋子比鞋匠家的鞋子都多。只不过,我还是有点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青衣小孩的脸都气白了,却又忍不住问道:“你担心什么?”

    红衣小孩故作诚恳道:“我怕你长不高。”

    这两个小孩看起来本来是一模一样的,但当他们站在一起时,宝禾先生才发现红衣小孩似乎比青衣小孩要高上半寸。

    一个小孩故意在逗另一个小孩生气,另外这个小孩虽然拼命想做出大人的样子来,不跟那个小孩一般见识,却偏偏还是忍不住气得要命,说出来的还是些孩子话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看着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当他以为这两个孩子的比试止步于此时,他们出招了。

    二人用的都是剑,两柄一模一样的剑。

    “你是专练剑法的,应该让我三招。”红衣小孩道。

    然而青衣小孩一招都没有让。

    他把剑的速度比红衣小孩要快得多,出手也快,一瞬间就刺出了十余剑。

    红衣小孩笑了。

    对方果然又中了他的计,他本还就是要对方先出手的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剑法并不以快取胜,“以静制动”才是他剑法的奥义所在。

    可是青衣小孩的剑法并没有被钳制住。

    他出手快、准、狠,每一剑都是致命的杀招,绝不给对方留半点余地。

    你来我往,不一会儿,二人便交手了数十个回合。

    他们人虽然可爱,剑法却十分可怕。

    天快亮了,那两个小孩的搏斗已愈来愈激烈凶险。

    他们的出手也愈来愈险恶,照这样下去,很可能会两败俱伤,甚至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他们已欲罢不能,谁都不肯先收手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忽然“叮”的一声响,一道白光飞来,打断了他们手里的两柄剑。

    两截断剑随着一把同样断开的匕首落了下来,两个小孩子也被震开了。

    站在他们中间的,赫然就是宝禾先生。

    这时天亮了,两个小孩子身上泛起了一层柔光。紧接着,他们两个变成光束汇聚在一起,变成了一只有两个头,一个身子,一半青一半红的鸟。

    “比翼鸟吗?”宝禾先生轻声道,眼中充满了惊喜。

   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比翼鸟。

    “先生,你说我们谁赢了?”红色的那个头问道。

    由于剑被打断了,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分出胜负。

    “一定要分个输赢吗?”宝禾先生有些为难地问道。

    两个头一齐点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好,那我问你们,如果有人打断了你们的剑,你们会怎样?”

    青色的那个头冷冷一哂,道:“无论是谁,若是打断了我的剑,无论他是为了什么,我都不会放过他,就算要死,也得先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剑,就是荣誉。

    荣誉,远比性命更重要,不管是谁的命都一样。

    “看来我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。”宝禾先生苦笑道,转而又问红色的那个头,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要么我努力炼剑,炼出把谁都打不断的剑。要么我努力练剑,让谁都打不断我的剑。”

    一个堂堂正正的人,是不应该把一时的利害看得太重的。

    宝禾先生陷入了沉思,隔了半晌,道:“红,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我能赢!”红色的那颗头看起来心情颇好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宝禾先生问道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是个怕麻烦的人,所以绝不会给自己找麻烦。”红色的头嘻嘻笑道,“如果你选他,那你就同时得罪了我们两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幸好我选对了。”宝禾先生笑道。

    “现在,我命令你,不许去找宝禾先生麻烦,并且忘了他把你的剑打断这件事,明白了吗?”红色的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明白了。”青色的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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